两天的时间真的很短暂,迟迟未能等到程路的桃花叹了口气,心中不免有些沮丧将行李挂上水牛,遥遥与桃树告了别,在桃树微微摇曳的送行中,桃花悄悄离开了这个留有她众多回忆的地方。
“桃花!桃花!”
走在山间的小路上,桃花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,回头望去,只见是那个熟悉的人影,正不断向她跑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桃,桃花,我刚刚去找你,却发现,你已经走了,这才追了出来。”
“emm,你找我有事吗?”
桃花低头问道,手中的牧笛不断地打着圈,意图演示她此时的心情。
“桃花,我,我想了很久!我觉得,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你说,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!”
看着眼前憨厚的男孩,桃花抿嘴一笑,
“嗯,你说吧。”
“那个,桃花,我喜欢你!”
程路黝黑的脸蛋此时红的却像个苹果,见他这个样子,桃花不禁又笑了出来,
“嗯,我也是。”
“啊?你,你说什么?”
程路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议的说道。
“我说,我也是。”
桃花再次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,看着面前的男孩,眼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认真,
“但是程路,我现在必须得去完成父亲留给我的考验,所以我暂时得离开了,你,能明白吗?”
“我能跟你一起去!”
听到桃花还是要走,程路立马就急了,
“不行的。”
桃花摇了摇头,
“这一路上有太多的危险,你一个普通人应付不了的。”
听到这话,程路低下了头,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,低声道,
“那,你还会回来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,我等你回来!”
“哪怕一年也好,五年也好,十年也好!我都等你!”
“你可,别忘了我啊……”
看着眼前的男孩,桃花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庞,应到,
“嗯,我会将你牢牢地刻在心里的……”
目送着心爱的人离开,程路心中五味杂陈。此时的他只恨自己没有本事,不能为心爱的人保驾护航,只能独自呆在这个小村子里,默默等待着他与她的未来……
*
“大黄,你怎么不吃啊?”
桃花秀眉微皱,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大黄牛。此刻她正牵着大黄在一处山腰上休息,匆匆解决着一顿不太丰盛的午饭,单就从刚才起,大黄突然开始不吃不喝,只是愣愣地望着程家村的方向。
察觉到了大黄的目光,桃花不觉将头靠在了它粗糙却又十分厚重的后背上,轻轻摸索着大黄的毛发,
“你也不舍得他吗?”
大黄尾巴晃动,鼻孔里喷了一阵粗气,似是对桃花的回应,
“放心吧,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山间正午的阳光十分宜人,照在身上暖洋洋的。感受着明媚的阳光,桃花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随着一阵躁动的喘气声,自己大黄开始晃动的身体,桃花颇有些不舒服地睁开了眼睛。扭了扭有些不适的脖子,映入眼帘的,则是远方的一片火烧云。
这一刻,桃花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——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黄昏的火烧云,而是程家村的方向,起火了!
“大黄,快,我们走!”
顾不上什么行礼,桃花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大黄的背,催促着大黄赶路,早就躁动不安的大黄此刻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快上了数分……
*
“小子,告诉我那个姓桃的医师在哪,我饶你不死!”
“我,我不知道啊!”
程家村参天桃树下,一个脸上留着刀疤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将面前的男孩提了起来,男孩惊悚着摇着头,强烈的窒息感使男孩的脸色变得发紫,腥臭的黄色液体自他的裤脚缓缓低落,滴到了刀疤男的鞋子上。
“忒,真他娘晦气!”
刀疤男啐了口唾沫,十分不屑的将男孩提远了点,手中一用力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,男孩的头便歪了过去,没了生气。
这一幕,使得被绑在不远处的众村民噤若寒蝉,悲伤的气氛在场中弥漫。
“所有人听着!我知道,你们的村子里来了一位姓桃的医师!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单纯的想请她去我们寨子里坐坐,顺便给我们老大看看病!识相的,就给我把人交出来,我也不为难你们,不然的话!没过十分钟我杀一个人!杀到你们说为止!”
刀疤男一把提起了插在地上的大环刀,在众小弟的簇拥下大刺刺地坐在了树荫下,那识眼色的小弟不知从哪掏出了茶水点心,当即献了上去。见状刀疤男不禁给那名小弟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,眼神在村名当中游走,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少女身上。
“嘿,二狗子,看你这么懂事。那个女的就赏赐给你了!”
“嘿嘿,谢谢二当家的,二当家的威武!”
日常奉承完,二狗子顿时换上了一副猥琐的嘴脸,兴奋的朝少女跑去。
“你干嘛!别动我女儿!”
少女的父亲一把护在了她的面前,二狗子见状十分不屑的“切”了一声,身旁的大刀出窍,手起刀落,在男人愤恨的目光中一刀抹了对方的脖子。
“父亲!”
“嘿嘿,小美人儿,快跟我走吧~保证让你快乐到飞起~”
“不要!不要!”
奈何女孩喊破喉咙,剩下的村民中也没有一个敢动地。这样人都是亡命之徒,像他们这种小老百姓,又怎能斗得过他们呢?
“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!”
“嘿!我看是谁有活腻歪了!”
就当几乎所有村民都这么想的时候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。程路愤怒地挣脱了母亲的双手站起身来,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,他自问不是什么英雄,没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事,但也绝对做不到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袍,自己的身边人被人轻而易举地夺去他们宝贵的生命!
“路儿,别冲动啊!实在不行,我们就把桃小姐的去向告诉他们吧!都这么长时间了,桃小姐肯定已经走远了,他们肯定追不上的!”
程路摇了摇头,
“娘,你看到了,这些家伙无恶不作,桃花落到他们的手里不会有好下场的,我们不能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啊!”
话虽这么说,但这么多人里,总会有一两个人有别的想法。程路不提也好,这么一提,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当即跳了起来,
“好你个程路!你就这么看着我们被杀是吧!大哥!我要揭发!这个家伙知道那个女人在哪!”
这话一出,程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,远处的刀疤男见状当即吓退了准备动手的二狗子,提起砍刀一步步走到了程路的面前,周围的村民纷纷让开了路。刀疤男将刀用力插在了程路的脚边道,
“你知道那个医师在哪?”
“我不知道!”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刀疤男面色狰狞,抽出大环刀一刀砍下。
滚烫鲜血溅上了程路的脸颊,一股腥甜的气息在他的鼻尖游荡。程路双目圆睁,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母亲。颤抖的接住倒下的母亲,手指轻轻一探,却发现她已经失去了呼吸。
“啊!!!!”
程路悲痛的嚎叫着,刚才还充斥着满腔热血的程路此刻却趴在母亲的身上放声痛哭,你要问他是否后悔刚刚做的决定,只能说他也不知道。此刻的程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内疚中,感受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,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不断滋生,膨胀,直至充斥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真是,真是太令人兴奋了!”
看着眼前的男孩悲痛的痛苦,刀疤男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十分享受的神情,他再次提起了手中的刀,高举着过头顶,口中发出诡异的笑声,
“住手!”
“嗯?这是,又有乐子了?”
刀疤男更加兴奋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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